地灵人杰是水乡
云贵高原,苗岭山脉以南的都柳江、龙江上游,有一个迷人而不为外界所熟知的地方——三都水族自治县。
三都山青水秀,林郁物丰。地质构造处于“江南古陆”边缘与“黔南凹陷”之间,大河小溪纵横交错,银练似地环绕着云牵雾罩的群山,景致幽美,气韵飞动,被誉为像“凤凰羽毛一样美丽”的地方,一位诗人曾激情满怀地赞美三都:
金凤凰起飞的地方,
是水族人民美丽的家乡,
欢腾的都柳江像根琴弦,
日夜把生活的赞歌弹唱。
玉带缠绕的三都,是全国唯一的水族自治县,也是最大的水族聚居区。县境内有水族同胞18万人,占全国35万水族总人口的一半以上。
水族,是民族大家庭的成员之一,历史悠久,渊远流长,有自己独特的语言、文字和风俗习惯,极具魅力。水族自称为“虽”(sui),根据其语言特征、文化特征、体质特征和史籍记载,族属源于古“越人”。长期以来,水族人民与布依族、苗族、瑶族、汉族人民一道,在这片美丽丰饶的土地上共同劳动,互相学习,友好相处,携手并进,结成了密不可分的关系。1957年1月,三都水族自治县成立,翻开了水族人民当家作主,实行民族区域自治的新篇章。40年来,在党的民族政策光辉照耀下,水族人民和本区域内各族人民,用勤劳的双手和智慧,创造了丰硕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财富。
一方山水养一方人。近现代以来,这方水土养育了众多的水族优秀儿女。称誉于世者,有中共一大代表邓恩铭(荔波人),文史专家潘一志、王品魁,医学教授韦国仁、潘巨文,小说家任菊生,诗人石尚竹等等。金凤凰起飞的地方,真是山峻水美,地灵人杰。
醉在水乡
凡到过三都水族自治县,进过水家村寨的人,很少有不为水乡风光、风情、风味所迷醉的。迷醉者有三:
风光之美,美在山水。水家村寨几乎无一例外,村村寨寨山水相连,依山傍水。寨子四周,茂林修竹,古树参天,溪水叮咚。清流过处,大小不一的鱼塘镶嵌寨中,银镜般泛着星光。房前屋后,桃花红,李花白,梨花妍,果树簇拥。“干栏”式的水族民居,木质瓦顶,木柱木格,工艺精巧,宽敞敦实。美丽的水乡得天然之趣,透过静谧清雅,不经意间便发现神奇。仙人桥,雪花瀑、引朗石棺、布仰摩崖、岩石生蛋、晴雨石、风流草、月亮树、斗鱼、水书种种,均是奇景趣物,为外间人士闻所未闻。观之眼界大开,令人心醉。此其一。
风情之美,美在过端。农历十月,是水历岁首,有如汉族过春节一样,水家要欢度辞旧迎新的佳节——端节。大年三十,水族村寨家家户户打扫庭院,整洁锅灶,洗刷餐具,于祖宗牌位前供奉“鱼包韭菜”和瓜果、花穗、犁耙,恭恭敬敬祭祀祖先。初一早晨,亲朋宾客相互走访,共进酒宴,恭贺新年。午饭之后,男女老幼身着节日盛装,成群结队齐聚端坡观看赛马,节日娱乐进入高潮。竞技场上,骑手全是青少年,男追女逐,个个跃马扬鞭,英姿勃发。马道两旁,人们欢呼雀跃,为自己看好的骑手助威加油。端节赛马场上的一道风景,是巾帼不让须眉。水家姑娘一向是竞技好手,擅长速度赛马,50年代曾代表贵州夺得全国少数民族体育运动会赛马金牌。难怪,每每姑娘们骑着骏马飞驰而来,往往博得一片喝彩,乡亲们加油、呼喊更加响亮。
入夜,吊脚木楼上传来厚重如雷的铜鼓声。水家视铜鼓为吉祥宝物,新年之夜必敲击铜鼓,摆下盛宴,欢庆佳节。整个夜晚,铜鼓声、酒歌声、敬酒声、欢笑声融成一片,久久地回荡在村寨的每一个角落,回荡在旷野之中,令人陶醉。此其二。
风味之美,美在鱼和酒水。水家人喜食糯米饭,但最看重鱼和酒。水家鱼包韭菜和九阡米酒,风味独具,妙不可言。
水族自古生活在水边,与水有缘,尤其崇拜鱼,养鱼食鱼是他们的传统习俗,祭祀祖先、馈赠亲友也少不了鱼。传统佳肴鱼包韭菜,做法很是特别:从池塘或稻田中捉回鲤鱼,操刀沿脊背剖开,除去内脏洗净,洒上少量好酒,选用鲜嫩的韭菜和广菜,配以葱、姜、蒜、食盐、糟辣椒等佐料,填充鱼腹,再用米草捆扎起来,放进锅中清炖,或放入木甑清蒸,即成美食。食之菜香鱼嫩,酸辣回甜,肥美味厚,爱不释箸。
逢年过节,水族待客的顶级饮品是九阡酒。据说,产于九阡一带的九阡酒,已有五六百年酿造历史,配料、酿造颇为讲究。它以优质糯米为原料,采集当地草本、木本药物制作酒曲,经充分发酵酿制而成。在三都采风期间,应文友兼酒友之邀,得饮存放10年的九阡酒,真真是上好的米酒:色泽棕黄,状若稀释的蜜汁,酒香馥郁,口味淳正、微甘,沁人心睥。席间谈起此酒,主人家很是自豪,侃侃论之——九阡酒不仅以色、香、味闻名,营养也极丰富,适量饮服有舒筋活血、健骨强身、助兴提神之功效。遇良辰美景,逢宾朋知音,饮用过量,也不致损胃伤身。豪气干云,兴致高涨,一醉为快,则渐入飘飘欲仙之境界……身在水乡,亲临其境,令人迷醉!此其三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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