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史泛称长江下游及其以南地区的少数民族为“蛮夷”。有学者认为这是表示南方少数民族有自己的语言,和从事蚕织业的意思。若然,则“”加虫为“蛮”,未尝不可理解为表示该民族从事渔猎。“夷”字象形一人负弓,具有狩猎或寓强悍之义。古代以华夏为中心,有所谓“东夷、西戎、南蛮、北狄”之说,多指兄弟民族生活方式而言。可见“蛮夷”二字在古代并无贬义。统治者蓄意贬低少数民族的社会地位,把“蛮夷”与“无知”、“化外之民”等同,这是后来的事。“蛮夷”二字应该是在不同历史阶段,有不同的含义。
有人认为“苗”是“蛮”的音转,不无道理,尚待进一步论证。有一点是无可置疑的,那就是古代称为“蛮夷”的南方少数民族中,肯定有苗族的先民在内。两宋时期,五溪地区社会经济进一步发展,苗族在社会、政治、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日益显著,因而在当时一般史籍的记叙中,逐渐把苗族和当地的其它民族从“蛮”的泛称中区别开来。南宋朱熹记述“五溪蛮”时,就指出当地有:“僚、仡、伶和苗四族”可作例证。
至于今日黔西北苗族迁徙途径,目前尚无足够史料论证其过程。但有学者认为殷周时代所记载的“”人即古代苗人,并指出古代“”人约居住在今川、陕一带,而后南迁滇、黔而形成为今日的苗族。并引用今日黔西北威宁一带苗族,谓其祖原在浑水河北岸的冰雪地区,后来,越过浑水河南迁,经四川来到云南、贵州的传说作为印证。这是否就是黔西北苗族的源抑或流,史料缺乏难于立论。但苗族从他处迁居黔西北,这一点是没有分歧的。
苗族由于各种原因,进行长期和频繁的迁徙,总的趋势大致是由北而南、由东向西。因社会经济发展不平衡和地理环境的影响,苗族在贵州形成三大方言区,而服饰差异就更大。历史上未曾正式作过有关民族识别的工作,文人学者多以己见为是,在他们的一些著述中,把南方一些兄弟民族分别贯以“水家苗”、“仲家苗”、“侗家苗”等众多的名称,《贵州通志·前事志》中,记载贵州一省苗族的名称达八十多种。在这些泛称中,又按各地服饰的不同和生活方式的差别,将纯属苗族这一共同体的成员,又划分为“大花苗”、“小花苗”、“白苗”、“黑苗”、‘歪梳苗”、“长角苗”等等。“小花苗”的称呼就是这种历史上俗称的遗存。
当地苗族群众反映说:大、小花苗主要是从服饰中的田形图案的大小而区分。说田字代表老祖先是种田的,图案中的点点代表星星,天已入夜老祖先还在耕作。服饰边缘的两条红杠代表黄河、长江。因为老祖先传说曾居住在黄河长江以北地方。子孙们睹见服饰上的地、黄河、长江、就不会忘记祖先。群众这种朦胧追忆的传说,既有助于了解苗族迁徙的梗概,也印证了以服饰而定俗称的说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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